鸡鸣破晓之际,村子西头的一处农家小院里,蓦地传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叫骂声。
“你这死丫头片子,都啥时辰了,还在那儿闷头大睡,整日白吃白喝老娘的,真是个赔钱货,还不麻溜儿起来!”
随着这声怒喝落下,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移出。
这丫头个头堪堪比身后的背篓高出些许,面容枯黄憔悴,身上所着的麻布衣衫,补丁层层叠叠,早己辨不出原本的色泽与质地。
恰在此时,隔壁对门的赵家大娘开门泼水,瞧见了她,便随口招呼了一声:“芽儿,这是要去打猪草呀。”
李芽微微抬起头,双眸沉沉地看向她,低声应了一句。
赵大娘被她那黑漆漆的眼珠子这么一盯,顿觉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赶忙关上了门,匆匆进了屋。
“娘,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她的大儿媳早起,正在清扫院子,见她娘神色慌张地关门进屋,不禁问道。
“没啥,就是隔壁老李家的那个丫头。”
赵大娘抬手轻拍着胸口,似乎仍未从方才那股寒意中缓过神来。
“李芽?
她咋了?”
大儿媳好奇,手中的扫帚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我也说不清楚,就感觉那丫头眼神黑沉沉的,盯得我这心里首发毛。”
赵大娘眉头紧锁,回想起刚才李芽的眼神,心中仍是一阵不安。
“许是没休息好吧。”
大儿媳不以为意地说道,“老李家那婆娘整日打骂她,这孩子也是怪可怜见儿的。”
赵大娘轻叹一声,道:“哎,都是命啊。”
而另一边,李芽背着背篓缓缓朝着村外行去。
出了村子,她熟稔地沿着一条野径,朝着一处林子走去。
一路上不见一个村人,只因前方那林子乃是村子的坟林,除了祭祀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