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那两个女生，脸色冷淡地起身，拿起桌上的餐盘朝景南乔低声道：“走吧。”景南乔想起之前他提的实验室的事情，随即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本子一边朝两个同学匆匆打了声招呼：“假期后见！”许言在前面走得飞快，景南乔隔了一大段的距离一路小跑追了上去。“许言哥哥，你走慢点！”景南乔这几天累着了，旧伤处酸痛得厉害，紧赶慢赶才追上他的步子。许言没看她，步伐略微慢了些，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景南乔当然看出他在生气，刚才那两个女生让她把许言的微信推给她们，她知道轻重，直接拒绝了她们，她应该没做错什么吧？直到走出了食堂，身旁没什么人了，许言才扭头看了眼景南乔。见她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他有些心疼，沉默了会儿，低声问她：“假期你住哪儿？”向冬暖和他说了，景南乔和家里彻底闹掰，从景园搬了出来，最近一直都是在学校住。“住学校啊。”景南乔想了想，回道：“过几天还有一门选修课的小考，我就住学校。”Z大医学系的宿舍除了大年三十会锁上一天，其他时候都是可以住的，而且景南乔已经习惯了住校。“过年那几天呢？”许言又问她。景南乔斟酌了下，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难住了。景夕庭好像过几天就会出院，她之前和他们签订了合约，说好了要给景夕庭治心脏病的，但是景家，她实在不想回去，或许年夜饭会在一起吃。“我还没想好。”她琢磨了会儿，如实回道。“不如去向家过年。”许言顿了顿，轻声回道：“今年我们家和向家商量好了一起吃年夜饭。”“冬暖不是说要去海边度假？”景南乔又愣了下。据说景知衡假如有空的话也会和她一块儿去海边，至少说的是景知衡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行程，一共七天，景南乔知道的时候还酸了向冬暖几句。“所以啊……”许言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声回道：“因为冬暖不在家，小姨他们会觉得孤单，才约了我们一起吃年夜饭。”“那冬暖不在家，我更不应该去向家过年了。”景南乔又是一愣，随即回绝了许言的好意。她是跟向冬暖的妈妈关系很好不错，但是该有的距离感还是得有，她和向家又不是一家人，景知衡才是向家女婿，她怎么能去别人家过年。只是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她便反应过来。许言这是变相地约她。“别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你一个人在宿舍，我怎么忍心？”许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景南乔停在了原地，盯着许言看了会儿。半晌，低声回道：“许言哥哥，我还有奶奶呢，如果奶奶不舍得我的话，我就在景家过年，你不用担心我。”许言听她这么说，这才稍稍放了心：“行吧，但你要是不想留在景家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你觉得在向家不方便，我就陪你一起在外面过年。”景南乔没吭声了。许言真的对她太好，她有些承受不起，她也没法按照他想的那样去回报他。远处，教学楼停车场处，霍予白坐在车后，默不作声看着景南乔和许言两人。离得有些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情侣一般登对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