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衡默不作声咬紧了后槽牙盯着向冬暖。他被她几句话气得头晕目眩。景南乔都做不到的事情,向冬暖轻易做到了。他已经说了,是因为景知意是容兆卿的女儿。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表达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向冬暖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对他撂下这样的重话。半晌,他朝她沉声道:“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更改。”说罢,朝一旁向家的司机道:“带她上楼吧。”“结婚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向冬暖只冷冷朝他撂下最后一句,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景知衡盯住了向冬暖的背影,只觉得她最后这几个字快要把他的心肺脾肾给气炸!因为她还小,她还在上学,在他心里她跟景南乔差不多大,就是个孩子,所以订婚以来他都是纵容着她,她要什么他给什么,她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满足。但是退婚这个事情,他绝不可能同意!结婚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既然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外界也都已经传开了他会娶向家的独女,他就一定会娶她。然而她却就这么发几句脾气就不管她自己的名声了,这不是孩子发脾气胡闹是什么?楼上,向冬暖刚走到景南乔病房附近,医院就熄灯了,除了走廊上的两盏小灯,到处都黑乎乎的。向冬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哆嗦了下,眼泪随即不争气地往下掉。加上刚才的事情,她忍不住哭得越来越惨,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往下掉。她刚才在楼下在景知衡面前表现得有多刚,现在就有多难过。刚去许灿病房看了一圈回来的景南乔,似乎听到病房门外有人在轻声啜泣,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不是吧?在冷山都没碰到鬼,结果在军区医院第一晚就撞鬼了?不应该啊,这层楼也不止她一个病人,怎么其它病房都没动静,这女鬼就专门来找她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她在被窝里僵了半晌,听门外的人还在哭,一边轻轻搓着自己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将冷山寺方丈赠给她的金刚经项链从脖子里掏了出来给自己壮胆,一边嘴里无声念叨着爬下了床。除了该死的顾寒洲,她没有害死过任何人,她行的正坐得直,要是外面这个遇上了不能解开的难题,她或许可以尝试着开导一下。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蜷缩在墙边哭得一塌糊涂五官乱飞的向冬暖,随即长松了口气。缓了几秒,她走到向冬暖面前朝她递了张纸巾,无奈道:“我还没死,真的不用哭得这么惨。”向冬暖哭得都要抽过去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接过纸擦鼻涕:“呜……你没有良心……你们姓景的都没良心!”她都这么伤心了,还担心自己哭得太惨会影响到景南乔休息,所以才蹲在这儿打算哭一会儿再进去。都这个时候了景南乔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景南乔听她把姓景的都骂了进去,猜她肯定是跟景知衡吵架了。她斟酌了几秒,半蹲在了向冬暖面前,伸手将她搂入自己怀里,笑嘻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是是是,景家都是坏人,尤其景知衡,简直是花心大萝卜世纪大渣男!”景南乔不说还好,一提起景知衡的名字,向冬暖哭得更是肝肠寸断:“我要离开你哥!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