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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页)

想着想着,喉咙里忽的涌上一股腥甜。

我挑起肉,混着血,面不改色的往肚里咽。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我回过头,李慎手里正抱着一只狗站在不远处。

我忙站起身,笑道,李太医今天怎么有空来

李慎面色凝重,反正就是不太好看。

要不是张太医跟我说……

我都不知道你病的那么重,为什么那天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让张太医告诉我

听说你回去的时候还被姚止盈刁难了……你怎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叹了口气,张太医真的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一个月都没瞒上。

你坐你坐。

李慎是当初在边疆时,我机缘巧合下救的一个游医。

之后便一直跟着我和周叙征,偶尔给将士们看看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军营里的医师。

跟着周叙征造反,活下来的人不多。

李慎是一个。

太医院现在也是他的。

这么些年我还没被周叙征后宫里那些女人折腾死,全靠他。

我看着他怀里的狗,小小一只,看样子出生不久,蹲在他旁边逗弄着。

狗儿轻轻咬上我的手指,软软湿湿的。

真乖。

李慎温柔的笑了笑,随即又板下脸,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我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当初被前朝那些人虏去,本来就落下病根了,这么多年,落了又好,好了又落,折腾来折腾去……

索性就算了吧。

当年周叙征造反,已经逼上京城。

前朝的人狗急跳墙,将我虏走,试图威胁周叙征。

我为了不让周叙征和将士们受掣肘,从悬崖跳了下去,不料大难不死,被挂在了树枝上,后又掉进了寒潭,被困好几天才走出来。

从此就落下了畏寒的毛病。

女子本就属阴,这下生孩子是没了可能,每月还要腹痛难熬几日。

之后更是受冷受凉。

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

阴寒入体,除了调养舒缓,已经断了痊愈了可能。

什么叫算了!李慎气的站起来,狗儿都被他惊到,直往我怀里钻。

你吓到它了。我语气嗔怪。

你知道孰轻孰重这四个字怎么写吗!周叙征这个chusheng!

我忙将狗儿放下,捂住了他的嘴。

当着我的面说就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还想不想活了

李慎沉着脸,说就说了,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我还说的少了!让他来杀!

李慎虽说独掌太医院,但实话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职位,加上周叙征从不喜欢他。

让他呆在太医院,也只是为了让李慎安分点,却从不传唤他。

我都敢打赌,这三年,李慎见周叙征的面,估计还没我一个近乎被打入冷宫,不是被禁足就是在被禁足的路上的糟糠之妻见的多。

我拉着李慎坐下,将狗儿重新抱回怀里,安抚道,我觉得我这个病吧,顺其自然就好。

你给的那些调养的药,苦的我再不想喝了。

李慎恨铁不成钢,何苦为了他一个周叙征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不是因为他……

我只是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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