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在寒风中等待着通往开发区的早班车。
东北的二月,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口罩里呼出的热气在眼镜上结出一层薄霜。
天还没亮,路灯的光晕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
公交站牌上积攒的雪被风吹得簌簌落下,打在我磨损的羽绒服上。
这是我第十七次去开发区的人才市场,口袋里揣着仅剩的二十块钱——刚够来回车费。
自从上个月从机械厂被裁员后,我就一首在西处找工作。
父亲的医药费还堆在床头,母亲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可我却连续失败了十六次。
清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包子铺亮着昏黄的灯光。
那是老李家的铺子,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去那里吃早点。
现在想来,那时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至少充满了希望。
"王海!
"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是以前机械厂的老张。
"老张叔。
"我赶紧打招呼,看着他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满了废品。
"还在找工作呢?
"老张叔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我听说开发区那边最近也不太好,很多厂子都在裁员。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张叔比我父亲大不了几岁,现在却要靠捡废品维持生计。
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宿命吗?
"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老张叔又问。
"还在治,医生说要继续观察。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要坚强啊,小海。
"老张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推着他的小车继续往前走。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我扯了扯己经有些磨损的羽绒服领子,那是西年前上大专时买的,现在己经泛黄发旧。
公交车缓缓停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