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我与他终究渐行渐远。
既成怨侣不如各自放过。
谈话不合而散。
沈萝扶为平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飞了出去。
翌日敬茶时,上京城的贵妇人们几乎都来了。
她们脸上噙着笑,一双双眼睛全都落在高坐主位的我身上。
无一不是来看笑话的。
我年少时鲜衣怒马,肆意张扬,曾放出豪言壮语。
“我穆鸢要嫁的人,必须一生只娶我一个,那些狎妓纳妾之人皆配不上我。”
从而名动上京,有人羡慕,但更多人却是不屑。
那时的我靠着父兄,是枝头雀,天上云,无人敢质疑。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的我是地上泥,是上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沈萝与婆母倒是很高兴,没见过谁家抬位份会有这么多人来,还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天下独一份。
“姐姐,请喝茶。”
沈萝穿着最时兴的衣裙,形如弱柳扶风,款款跪在我跟前。
捧茶高过头顶,露出葱葱十指。
我盯着看了会,比我这双练武粗糙的手细腻上百倍的不止。
“穆鸢。”
许是我看的久了,陆寄明轻咳了一声,压低的嗓音里满是警告。
“请姐姐,喝茶。”
沈萝的脸色开始发白,握着茶盏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反应。
“起来吧。”
我接过茶淡淡抿了一口,没什么味。
这便算礼成。
陆寄明上前扶着沈萝起声。
“我还以为能看上一场好戏呢,真没劲。”
“是啊,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穆鸢也会妥协啊。”
祝贺的人群中不乏有讥讽的声音。
我放下茶,缓缓起身。
“正好大家今日都在,也算是帮我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