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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方灶台成了最忙碌的战场,蓉妈手脚麻利,锅铲欢快地翻飞间,一道道您从小就馋的拿手菜接连出锅。
清蒸鲈鱼躺在白玉盘里,鱼身泛着诱人的油光,鲜嫩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盘子;糖醋排骨红亮晶莹,浓稠的汁水欲滴未滴,光是瞧着都能勾出馋虫。
满满一桌子饭菜呐,香气悠悠地飘散开来,萦绕满屋,似在轻声呼唤您归家。
谁能想到,您这会却来了这儿……”说着小周抬手用湿漉漉的袖口抹了一把眼角沁出的泪花,那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眼巴巴地瞅着陆律恒,余下的埋怨之语,全梗在喉头。
周遭食客的低语餐具碰撞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徒然按下了静音键,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目光都像是被磁铁石吸引一般,若有若无地朝这边投来,好奇与揣测在这小小的餐厅内暗流涌动。
雨幕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离愁别绪都融入那丝丝缕缕的水之中。
陆律恒阔步迈向门口,助理小周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上,撑开手中那柄大黑伞,小心翼翼地举过头顶,那模样,好似这伞下面是整个世界,绝不能让少爷沾到半分雨水的寒凉。
两人刚踏入雨中,小周眼眶依旧泛红,带着鼻音嘟囔道:“少爷呀,老爷知道您要回去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这些年您在部队,家里虽说一切顺遂,可老爷常念叨您啊,念叨着念叨着,眼里那光亮就黯淡下去了,就盼着您哪天平平安安地回家来。
如今您这一回来,可算是圆了老爷的心愿啦。”
陆律恒听着,脚步微微一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那些在部队的日日夜夜——闪过眼前有热血,有汗水,亦有对家人的思念。
而此刻,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未曾陪伴在父亲身边的漫长时光,成了他心底怎么也抚不平的褶皱。
钻进车里,陆律恒望向车窗外那朦胧的雨景,思绪早己飘远。
车子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