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尔不断地将拳头砸向那名执法官的面庞，每一拳都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稍稍平复内心的哀伤。
在baozha声、哀嚎声和击打声中，夹杂着一道异常稚嫩的童声，似乎在低声哼唱着某支歌谣。
尽管声音微弱，但范德尔还是捕捉到了。
他猛地扭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一点的孩子正首勾勾地看着自己。
大孩子目睹着桥上的惨状，紧紧拉住小寿星的手，尽管她努力装作坚强，不想让一旁的妹妹担心，但微微颤抖的手却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凝视着前方烟雾中那个不停挥拳的壮硕男子，壮硕男子似乎有所察觉，回头望去，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神中，此刻多了一丝悲痛和内疚。
稍大一些的孩子看向范德尔，她的目光中既有恐惧，又有疑惑。
范德尔沉默不语，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两个孩子不远处的一具尸体望去，眼神中满是愧疚。
小寿星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缓缓放下了那只被姐姐要求捂住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火药以及不知名的刺鼻气味。
小寿星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去，除了满地的碎石和尸体，再无其他。
然而，在她不远处的那具尸体，尽管从她这个角度无法看清全貌，但那抹熟悉的紫色长发，她却再熟悉不过了。
稍大一些的孩子看到那具尸体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范德尔看了看两姐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套，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
然而，当他再次抬头望向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时，他，终于做出了抉择。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金属拳套重重地砸落在地。
此时的他不再迟疑，快跑几步，将站在那里哭泣的两个小家伙紧紧地揽入怀中，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