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想什么,默了默,到底还是开了口:“妈妈可以去看看哥哥他们好了吗?”
“好……好……妈妈这就去。”
妇人不会拒绝儿子的任何要求许也是难过极了,逃似地离开了病房。
桉渝看着房门缓缓关上,声音淡淡地道:“可是妈妈我熬不下去了啊……”声音散在空中,再没有人能听到了。
窗外没什么颜色,他的生命也在18岁的时候失去了颜色。
雪白的床单伴着刺目的红,世上再无桉渝。
所以他最后说了什么呢?
连他也不记得了。
桉渝不算是个好人,善良在病痛中被吞掉了,让他有些愧疚的……大抵也是母亲推门时看到的红,刺耳的尖叫而后的昏厥,爸爸哥哥无声的眼泪。
可是……他真的好累啊,无法剧烈波动情绪的身体和反复经历的痛苦,真的好累好累,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然后……他就死了。
他的精神杀死了肉体。
贫瘠的土地上不会长出玫瑰,干涸的生命也不会迎来泉水,风一吹也就如沙般散了。
——————“风儿啊,快快吹。”
“吹走伤痛,妈妈抱。”
“小树小树别哭了。”
“春天来了就好啦。”
“可是,小树你怎么春天到了还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