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汪琦没好气地抽了张纸擦溅在身上和黑框眼镜上的油点。
……八月底的金城像是放在太阳下首接烤,热的干透了,人仿佛能烤出油花,没有太阳的地方倒也不是难以忍耐,但是在金城树荫总是盖不住道路的。
宿舍己经热的待不住人了,陈舟还是找机会下了班就往图书馆跑,就算是远点,好歹图书馆有空调,但机会也不是总有的。
“那个谁,你过来,把吴有春带去拍个CT,然后再把超刀送到九楼手术室给陈主任,然后顺道去住院部楼下给我取个外卖,尾号2918。”
陈舟正给蹭破头皮的8岁男孩包扎结束,刚要往洗手池走,就听到这么一串。
谁这么倒霉,碰上刚离婚的中年油腻男林福春当带教,反正不是他陈舟,他的带教杨丰上周末出差了,急诊的夜班暂时不用陈舟跟,总算是缓解了他上周七天两个夜班的秃头困扰,这几天他就在急诊科跟点卯似的,每天露一露面干点活然后就撤。
“说你呢?!
还洗手呢!
没长耳朵啊!”
那边还在骂。
聒噪。
陈舟想,烦,真的很烦。
实习生也该有人权,干活就算了,还得被人身攻击,真的很烦。
“喂喂喂,就说你呢?
耳朵塞驴毛了?”
正想着赶紧走,离这种人远一点的陈舟一个转身就看见刚被自己腹诽的一米七林老师挺着啤酒肚指着自己的鼻子,站在两米外。
“老师,我带教不是您。”
陈舟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冲林富春的方向低了低头,错身就迈开了步子。
“你带教是谁?
一个实习生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麻溜按我说的做。”
林福春一把把陈舟扯回原位。
带教?
不能说,说了就会被分到别的医生手底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