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滋味。
张逸泽手指微蜷,又在冰凉的雨水中松开,他伸手接过沈南浔的伞,笑笑地说:“那人的刀剑都抵到你喉咙了,再迟一步,今夜究竟是引蛇出洞,还是自投罗网可就不好说了。”
沈南浔笑而不语,往前轻挪一步,将本就己经很近距离缩成了咫尺,张逸泽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她鼻息的热气氲到自己唇边。
他呼吸沉重地看着她。
“论到花言巧语,”沈南浔脚尖微踮,贴在张逸泽脸侧,犹如咬耳朵般亲昵,“我是你祖宗。”
张逸泽眉头轻皱,心里暗生出股不祥之感,正欲拉开距离,就听得身后忽然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过去。
只见宁楚臣在雨里看着他们,雨幕让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原来你耳朵是真聋。”
沈南浔笑着耳语,继而退了脚步,仿若才看清来人般,诧异道:“小侯爷,你怎么自己来了?”
沈南浔当然知道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即便周围人影子都没有,她也可以相信,看不见的黑暗里,有的是藏身的近卫。
只有她知道,他是个多么惜命的人。
“你玩心重,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你,我能不来吗?”
宁楚臣撑伞走近,朝向他行礼的张逸泽点了点头,伸手将沈南浔带回自己伞底下,看着人说:“今晚玩得可开心?”
沈南浔正要开口,就听得宁楚臣继续道:“连我新拨给你的贴身近卫都要逗弄?”
沈南浔脸上的笑涣散掉,屈指拨开宁楚臣还留在她肩头的手,说:“这样的人你也肯睁只眼闭只眼地筛他来当我的贴身近卫?”
她侧身看向张逸泽,并不避讳他的眼睛,与他西目相对道:“出箭错了时机就是玩忽职守,犯了过错还要狡辩就是强辩饰非,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她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梦境里熟悉的恐惧,她自己也不懂得,这样一个夹在权贵指缝间的棋子,怎么能让她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