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丰大渝觉得自己五感尽失,只剩下了清晰的痛感在全身蔓延。
就连每一次呼吸,都能让他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剧烈的痛感让他无法思考,也来不及想起那乌子山上的一切。
他的脑袋里,心里,以及全身上下,都只剩下了一个字。
“痛。”
话毕,他终于费力的撑开了眼皮。
黝黑的瞳孔渐渐聚焦,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此刻,他正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
他的头顶上是圆木扎满蓑草的屋顶,看上去,这是一间草屋。
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除了药香,还有女人身上涂抹的香膏的味道。
这个味道,丰大渝挺熟。
那是三年前,他为了求娶丰大力,卖力的对她大献殷勤的时段。
那日,他不惜大出血,斥巨资跑去了滂城,为她买来一盒香膏。
为了占尽便宜,他不惜货比三家,赤着脖颈与那些商贩们讨价还价,光是闻那香膏的味道都闻到他鼻头发麻,红肿了好几日。
当然了,他并没有选择丰大力或许会喜欢的味道。
主要是,丰大力也从来没有用过那东西,她哪里晓得这些味道?
更没有喜欢哪个味道这一说。
于是,他买了最便宜的。
但是无论如何,他好歹也是倾囊而出,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思及此处,他心下一痛,终于想起了丰大力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真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被自己救起,与自己相伴了数十载的娇妻,竟真的会一言不合便要了自己的小命。
往日里,她再是气愤,最多便是打折自己的手臂,尚不到要取命这样的程度。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徐宝吵架时,口出狂言,彻底激怒了她?
或者,上一次,自己和隔壁村的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