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名曰染灵,确是一位精通医理的娇娘。
但身世几何,任丰大渝如何追问,她却始终不与他多说。
她只说那日她碰巧路过,救死扶伤,乃是医德。
丰大渝遭此一难,骨断筋折,气血亏损,体无完肤。
整整半月,他未能挪下床榻一步。
染灵嫌他恶臭,便唤来一位柴夫,每日侍他饮食净身。
他却嫌这柴夫太过愚笨,话不投机,从不与他多说。
不过挥斥这柴夫干活,他倒是得心应手。
那神态气势,宛若滂城里有家世的公子哥一般,不满意便要对那柴夫指指点点。
半月后,丰大渝能动了。
染灵立刻将柴夫遣走,没再给他半分当大爷的机会。
这乌子山算高,丰大渝落崖的位置也算偏。
这崖下的山谷,他也未曾来过,尚且不知此处距离苦苦村具体有多远。
当然了,他并不打算就此与染灵别过。
伤筋动骨需养百日,他这一身伤,总得好好再疗养一番。
这染灵似乎比那黑水镇上的郎中靠谱许多,再者,在这里吃药疗养可是免费,他可不想回去后自掏腰包。
这段日子以来,他每日按时喝药,便是生怕自己落下什么病根,日后废钱。
想到这一层,他便对这染灵愈发讨好起来。
他先是伏低做小,亲自给染灵烧煮饭食。
又夸她医术超绝,能让自己起死回生。
总之,伸手不打笑脸人,丰大渝只要见她便夸,夸到词穷。
但这染灵却是油盐不进,每日一早出山采药,晌午归来炼体,傍晚便入了主屋,不再出来。
丰大渝做饭,她便吃,不做她便不吃,从不与他多费口舌。
不过好在,她也不曾开口提出让丰大渝收拾滚蛋。
每日早晨她离开时,也有汤药熬在药锅里,准时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