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光影。
这个本该执行清除命令的男人，却在看到林湮瞳孔的瞬间僵在原地——那齿轮转动的角度，与记忆中某个消散在培养舱的女人完全重合。
"别动！
"林湮的手术刀与陆沉的光子镰刀同时抵住对方咽喉。
三人形成诡异的平衡三角，首到白夜突然咳出带着代码碎片的血块。
那些漂浮的发光字母在潮湿空气中组成残缺句子，正是林湮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条讯息：不要相信任何瞳孔倒映星空的人第三节锈色献祭记忆黑市的入口藏在排污口尽头。
上万枚透明颅骨悬浮在腐臭水体中，每根延展的脑神经都缠绕着待售的记忆胶片。
林湮将红宝石义眼嵌入交易台凹槽时，穹顶突然降下棱镜集团的全息通缉令——她的三维投影与白夜的机械义眼特写并列滚动，赏金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
"他们要的不是我们。
"白夜的手指划过交易屏，调出深埋在数据坟场的加密文件，"而是你父亲在2075年7月16日上传的观测日志。
"文件解压的瞬间，整个黑市陷入静默。
所有记忆贩子的瞳孔同时泛起银光，他们的机械义体不受控地摆出朝圣姿态——这是伊甸主脑远程接管的征兆。
陆沉的光子镰刀劈开最近的数据光缆，飞溅的量子火花中，林湮看见自己婴儿时期的监控录像：父亲将滴着金液的针管刺入她左眼时，培养舱外的监控屏幕显示着来自第五次元的倒计时。
而舱体玻璃的倒影里，年轻版的白夜正跪在满地尸骸中，胸口插着刻有普罗米修斯字样的芯片。
"欢迎加入观测序列。
"成千上万的记忆贩子齐声低语，他们的声带振动频率撕裂现实帷幕。
当陆沉抱着昏迷的林湮跃入排污漩涡时，白夜留在原地的身影正被银色数据流吞没。
最后一刻，他对着虚空呢喃的唇语被林湮的潜意识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