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阿娘！”
陈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阿娘的鼻息，随即整个人僵在原地。
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随即熄灭，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陈青跪在床边，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他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奔跑。
陈青猛地抬起头，透过破旧的窗棂，他看到几个黑影正朝渡口的方向奔去。
“快！
别让他跑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陈青的心猛地一沉。
他认得那个声音——是村里的李屠夫，平日里横行霸道，连村长都要让他三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渡口？
陈青悄悄站起身，贴着墙根摸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李屠夫带着几个壮汉，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砍刀，正朝江边追去。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袍，脚步踉跄，显然己经受了伤。
“那是……”陈青的瞳孔猛地收缩。
灰袍人的背影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尤其是那人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那玉佩的形状，竟和他阿娘临终前攥着的那块布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爹……”陈青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顾不得多想，抓起墙角的竹竿，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