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语言念诵咒诀——那是父亲教他临摹《灵飞经》时，夹在宣纸里的古怪字符。
"刻魂术果然苏醒了。
"黑衣人的冷笑带着金属刮擦声，"可惜要开归墟之门，还需要..."苏绫的油纸伞在此刻展开。
伞面楼阁里飞出成群青铜燕，燕喙叼着的不是春泥，而是燃烧的符纸。
黑衣人袖口抖落的人皮符咒与火符相撞，炸开的青烟中浮现出沈墨白从未见过的海兽——龙首龟身，背甲刻满血色甲骨文。
沈墨白在混战中摸到滚落脚边的龟甲。
蓝液沾染血渍的刹那，整间店铺的地砖开始移位，青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渐渐汇聚成《禹贡》记载的山川脉络。
他忽然明白父亲为何总在雨夜擦拭这些地砖，那些所谓包浆，实则是千年血渍浸润的痕迹。
"闭眼！
"苏绫的轻喝裹着薄荷香掠过耳际。
当沈墨白再度睁眼时，悬浮的雨珠皆化作冰刃，将黑衣人伞面刺成筛网。
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符咒，又被翡翠镯的清响震成齑粉。
残存的蜡蛇游回沈墨白脚边，衔来半页焦黄信纸。
父亲的字迹在血污中浮现：”去寻《海错图》第三卷，在石涛的赝品里“。
巷尾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子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