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笑着起身，砚秋，我在这儿呢。
沈砚秋眼中怒意滔天，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血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我问你，我娘子关梦蝶呢
她见了你一面就不见了，整整三日，连个影子都寻不着！
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我被沈砚秋绑进破庙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见我睁开眼，他又将燃着的烛芯按上我的肌肤。
苏黛云，你不过是堆纸墨皮子，再不说出我娘子下落，信不信我把你烧成灰！
我虚弱地摇头，我不知道。
显然这答案触怒了他。
此后半月，他一面对外称关梦蝶有孕养胎，一面发了疯似的寻人。
关梦蝶却如人间蒸发，半点痕迹也无。
每回沈砚秋都拿我撒气。
他手里的剑用力划在我身上，发现我会流血了，他笑得面色冷冽。
没想到你一个纸墨做的画灵，居然也会流血
那我倒要剖开你的身体看看，里面有没有长心！
他果然拿着剑，狠狠刺进我的胸口。
可是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疼痛到浑身颤抖，哀伤盯着他，却见他眼底猩红，忽然扣住我的后颈狠狠吻下来。
他的吻让我恍惚想到从前。
那时他住在漏雨的竹屋里，穷得连烛火都舍不得点。
唯有我夜夜蜷在他怀里，任他指尖抚过我的眉眼，用毛笔在我锁骨描画。
他说我是他娘子，还说要我永远不要离开他。
因为这句承诺，我进了关府。
可他却背叛了我。
他有了别的娘子，不再需要我了。
然而此刻，沈砚秋却像疯了一样撕碎我衣裳，解开绑住我的绳子，将我按压在地上。
他捉住我满是勒痕的手腕，十指相扣。
报复的吻重重落下，混着齿间溢出的恨：
你不就是嫉妒梦蝶吗嗯
苏黛云，我满足你！
我麻木地接受着他的爱恨。
他又和从前一样，将我压在床榻上。
一夜又一夜的折腾。
可我就是准确地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哪怕我鲜血流了一地，他也视而不见。
你是画灵，这些血就算是流干了，你也不会死。
我却笑着抚上他眉骨，告诉他：
沈砚秋，我就快死了。
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沈砚秋动作一顿，忽而掐住我喉咙笑出声。
我巴不得你死，当初最后悔的事，就是将你画了出来。
得到答案，我释怀的笑了。
沈砚秋，我会把关小姐还给你的。
沈砚秋埋首在我肩颈的动作未停，没听见我这句小声呢喃。
可是他不知道。
我没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