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高二,
我发现竹马锁骨下多了一道纹身——正是我前世的忌日。
他捏着刻满江家罪证的婚戒逼近:林沫,你以为重生是偶然?暴雨中实验楼轰然倒塌,
他腕间银铃震碎谎言:十年前你父亲死时,我就开始攒证据了。
01
林沫是被后脑勺的钝痛惊醒的。
鼻腔里还残留着悬崖底下的水腥味,耳畔呼啸的风声却突然被嘈杂的人声取代。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本该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此刻却光洁如新。
指尖下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江柔狰狞的笑脸和失重时刺骨的寒风,此刻却跌回了十七岁的体育课。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少年雪白的衬衫上,顾沉弯腰捡球的动作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后颈棘突微微凸起,像只矜贵的白天鹅。
原来重活一世,连痛觉都带着记忆的温度。
篮球滚过地板的声响让她恍惚。
沫沫!发什么呆啊!苏晓的声音穿透耳膜。
林沫僵硬地转头,蓝白校服的少女在三米外跳脚,马尾辫上还系着幼稚的草莓发绳——这是苏晓高二转学前最爱的打扮。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痛感真实到近乎残忍。
第三次了。清冽的声线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惊得林沫浑身一颤。
顾沉修长的指尖转着篮球,眼尾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血色——那是江柔前世用手术刀剜过的位置。他忽然将球抛向篮板,抛物线精准地绕过所有障碍物,擦着林沫的耳尖砸进她身后的球筐。
人体描边大师。
他眼尾微弯,嗓音却冷淡,这周往我这边砸了三次球。
林沫盯着他领口松开的纽扣。
前世她直到离婚那天才发现,顾沉从不系紧第二颗纽扣——因为十二岁那年她拽着那里哭诉月考失利时,曾哽咽着说勒得喘不过气。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江柔抱着顾沉的校服外套站在逆光处,粉色指甲轻轻划过领口内侧:沉哥哥的沐浴露好闻吗?她甜腻的嗓音像浸了蜜的刀,我今早特意帮他熏的香,是爱马仕大地哦。
林沫盯着她发白的指节。
七岁那年被顾家从孤儿院领养时,江柔就发誓要成为顾沉生命里最特别的存在。
她学着林沫扎马尾、偷喷同款香水,甚至故意在顾沉课本上画和林沫一样的星星。
可即便她模仿得再像,顾沉的目光永远只追随那个连三步上篮都学不会的笨蛋。
让开。
林沫把运动服甩到长椅上,锁骨处蹭到的朱砂痣红得刺眼。
江柔突然逼近,校服裙摆扫过她小腿:听说你上周在游泳馆偷看沉哥哥换衣服?她指尖抚过外套领口的牙印,那是今早顾沉晨跑时她故意留下的,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正大光明地看?
顾沉腕间的红绳擦过她手背,绳结上缀着的银铃叮咚一响。
那是她十二岁编的平安绳,铃铛里藏着刻字的米粒——G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