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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语气极轻,却如刀子:可我不爱你了。
他全身僵住。
我将他推开,站起身。
你做的选择,是你自己的。如今求我,也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好过罢了。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却没想到第二天,又迎来颜晟。
他站在画室外,西装笔挺,眼神疲惫。
我没有开门,但他站了一小时,最终我还是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声音平静。
妹妹。他垂着头,语气出乎意料地低柔,我......对不起。
我嗤笑:你也来演这一出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道歉。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道:你们别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道歉。
我回到画室,关上门,阳光依旧洒进来。
我提笔,将最后一笔海蓝落在画布上,像是落在曾经心尖的伤痕上。
——被抚平,也被放下。
没过多久,我带着林许墨去看了母亲的目的,陵园的风,总是格外安静。
我站在母亲的墓前,手里握着一束满天星和白色鸢尾。
林许墨站在我身后,静静不语。
他今天穿得很整洁,白衬衫熨帖无皱,西裤利落干净。
可他的手心一直微微出汗,像是比见我的长辈还要紧张。
我蹲下身,把花轻轻放在碑前。
妈。我轻声开口,我来看你了。
这次不是一个人了。
我转头看了林许墨一眼,他点点头,也慢慢蹲下来。
我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哑:妈,我要结婚了。
墓地的风忽然轻了,我仿佛听见她轻声笑了一下。
你以前总担心我太倔、太敏感,怕我这辈子走得太辛苦。我也怕,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怕了。
他很好。不是那种会说很多甜话的人,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你心安。
我转向林许墨:你也说点什么吧。
他怔了怔,好像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站在一个长辈面前自我介绍。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
阿姨,我是林许墨。
我知道......我们见面得有点晚,但我不会让她再错过什么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回墓碑:我很喜欢她。不是一时兴起,是一点点知道她、了解她、心疼她,最后真的很想......陪她走到老。
我听着他的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他没有带任何誓言性质的辞藻,只是平平淡淡地说着,但我却听得出,那些话是真的。
她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他继续道,但从现在起,只要我还站着,她就不会再一个人。
林许墨说完这句,看着墓碑,像在等母亲回应。
风忽然轻轻吹动,吹乱了我耳边的发丝,也吹开了我胸口积压多年的某个结。
我缓缓站起身,眼眶微热。
妈,如果你在天上看着,一定要替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放心的那一个。
林许墨一听这句,竟也郑重地抬手向母亲的墓碑鞠了一躬。
阿姨,如果我哪天做错了事,你可以托梦骂我。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眼角却湿了。
你认真的吗我看着他。
当然。他看着我,认真得像在说一场协议,你妈可以管我,我不还嘴。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