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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那天,我爸妈终于还是找了过来。
他们堵在门口,看起来小心翼翼的。
王秀兰手里捏着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到我面前。
晚晚,这是我们给你凑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看着那个信封没接。
我不需要你们的钱。
我的声音很冷。
你们留着给你们的好女儿请律师吧。
一句话,让他们面如死灰。
林建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没再看他们,拉着行李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离开村子前,我又去了一趟王大师的家。
他看见我,腿肚子都在打颤,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我没废话,把一沓钱拍在他桌上。
大师,还得再辛苦你一次。
他看着那沓钱,眼睛都直了,恐惧瞬间被贪婪取代。
我让他去散播一个新的预言。
就说我这个状元煞虽然离家了,但这只是开始。
四年后我大学毕业,会带回比现在强百倍的煞气,荣归故里。
唯一的化解之法,就是从我走的那天起,全村人必须日行一善,积德化灾。
村里必须形成互相监督的风气,谁家要是作恶,就是全村的罪人。
否则等我回来,村里必有灭顶之灾。
王大师听得冷汗直流,但还是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了。
他添油加醋地把这番话传了出去,说得神乎其神。
村民们本就被搅得人心惶惶,此刻更是深信不疑。
从此我们村形成了一种互相监督行善的古怪风气。
张家今天扶了老人过马路,李家明天就得给五保户送米送面。
他们看谁都像是潜在的作恶分子,生怕四年后第一个被我清算。
我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汽笛长鸣,将身后那个荒诞的故乡远远甩开。
前方是属于我的光明的未来。
我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陈老师,谢谢您。
我到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