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幼禾动用全部身家，终于买下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股权。
打开游戏，故地重游，她内心百感交集。
楚幼禾站在空荡荡的婚房里，指尖拂过桌角的灰尘。
这里曾是《二十四桥明月夜》里她和李辞鹤的婚房，红绸褪了色，喜烛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蜡泪凝固在烛台上。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卦签。
那是李辞鹤的，每一根都被摩挲得发亮，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全是她的名字。
楚幼禾打开了游戏自带的回放功能。
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凝聚成形。
那是曾经的李辞鹤。
禾禾今日会回来吗
禾禾喜欢甜食，下次给她做桂花糕。
禾禾......
楚幼禾的喉咙发紧，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她调出系统录像，画面闪烁，李辞鹤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他一个人坐在桌前，笨拙地捏着针线，手指被扎得鲜血淋漓，却还是固执地缝着一件嫁衣。
那是他答应过她的，要亲手为她缝制的新衣裳。
娘子回来时，一定喜欢。
他对着空气笑了笑，眼里盛着光。
可第二天，他又拆了重做。
不够好......配不上她。
日复一日，他学做饭、学写字、学算卦，甚至偷偷记下她提过的每一句话，想着等她回来，给她惊喜。
可她没回来。
录像里的李辞鹤渐渐沉默，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依旧每天打扫房间，擦拭她的梳妆台，仿佛她随时会推门而入。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活计，推门冲了出去。
楚幼禾呼吸一滞，手指死死攥紧。
录像里，李辞鹤再回来时，浑身是伤，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塞进床底，然后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
禾禾，我等不到你了。
楚幼禾猛地站起身，冲到床前，颤抖着掀开床板。
一封信静静躺在那里，信封上沾着血迹，字迹歪斜却用力。
禾禾亲启。
她抖着手拆开信，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禾禾，我去见你了。
他们说，现实世界很危险，我会死。
可我不怕。
我怕的是......你忘了我。
若你看到这封信，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相公
信纸啪地掉在地上，楚幼禾跪倒在地，终于崩溃痛哭。
相公......
可房间里，再无人应答。
她木然地穿梭在只有她一名玩家的游戏世界中。
重新走过曾经她和李辞鹤一起走过路。
最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扬州城。
她在那间卦摊边上驻足。
身边熙熙攘攘。
卦摊空无一人。
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将那枚带血的铜钱合在手心，发自内心地祈祷，期盼睁开眼就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游戏公司的技术人员激动道：
楚小姐，我们将‘李辞鹤’的数据修复了。
楚幼禾猛地看向卦摊。
只见一个男子披着道袍青衫，神态慵懒，眼眸微挑：
小姐，算一卦吗不准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