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
家庭破碎，亲人没一个待见我，都将我看作污泥。
曾经的稳定，光鲜亮丽的工作更是无法再找到。
沈砚行见我红了眼，懊恼地抓乱头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家庭和睦，一家人好好过，算了，走，上楼，看我给你准备的房间。”
他兴致昂扬地将麻木的我推到身前，打开房门。
“你一定会惊喜的。”
一桶冷水泼下，浇了我个透心凉。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地狼狈，衣服，床单剪得稀碎，被褥上都是泥泞。
沈砚行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楠霖，又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没事找打。”
儿子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吓得不敢说话，只是躲在林美熙身后，看我却是更厌恶。
喉咙像卡了刺，我不明白，只会奶呼呼趴我胸口喝奶的娃怎么将我视作敌人。
林美熙又站出来。
“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楠楠。”
可她眼底的挑衅太过明显，一个六岁小孩，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布置这个整蛊。
这么简单的道理，沈砚行只是不愿意揣测他养妹，以孩子小不懂事搪塞。
我将人推了出去，换上一套幸免于难的睡衣，拿着狱警给的几块钱出门。
沈砚行想追上来，却因为林美熙叫了一句头晕，止在原地。
他丝毫不担心，我出狱，找不到路。
我找到一家打印店，太久没碰过电脑，在那待了一小时，磨出两份离婚协议，老板见我像吃了苦，没催促，只是倒了杯水让我慢慢来。
眼眶一瞬间湿润，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沈砚行一个电话没给我打。
回家后，家里吵得要命。
林美熙拿着蛋糕切开，分给聚在一起的众人。
熙熙嚷嚷，不知为何谈论到我。
“美熙，听说你那个坐牢嫂子回来了。”
“要我说，她回来真不是时候，砚行哥都快接受你了，附近谁不以为你们才是一对，不被爱的才是三，她还不如死在监狱，sharen犯也配。”
我开门的手顿住。
林美熙毫无愧疚，大方地表示。
“我嫂子也就是做错了点事，没什么的。”
开门，沈砚行刚好下楼，见我回来有一瞬错愕。
他看见吃完的草莓蛋糕，拧着眉。
“清清，我再去给你买个，你说你乱跑不见了怎么办。”
儿子突然窜出，一拳打在我肚子，拿着蛋糕、玩具扔在我脸上，拳打脚踢。
“吃什么吃，我家的东西你也配，sharen犯。”
久违的草莓味扑鼻，还是那么酸涩，盖住了疼。
沈砚行拎住小家伙要教训，我急忙喊住。
抹开蛋糕，露出发红的眼眶，我扬起一抹笑。
“楠霖，你是不是不想我当你妈妈。”
儿子愣住一秒，看了眼林美熙坚定点头。
“对！我有妈妈。”
得此，我庆幸准备的离婚协议没有要他的抚养权。
“那以后我就不是你妈妈了哦。”
说完，我兀自上楼收拾，沈砚行紧随其后，刚想开口，我将一沓文件递给他，随便编了个借口。
“身份证过期了，要直系亲属签字，你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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