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罪有应得
褚墨延站在我身侧，眼眶红得厉害，喉结滚动，低声道。
多谢你。
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我望着他，眼前浮现前世的画面。
那时我傻，为了帮褚珩夺嫡，竟用本命精血施了换命咒，把他的蚀骨咒煞引到自己身上。
前世褚珩把我锁在暗室取血时狠戾无情，皇后站在门外冷笑着说
灵女的血就该为皇家流，说着那些与她争宠的嫔妃都该死......
我才得知，褚珩身中咒煞哪是什么意外，分明是皇后造的无数恶业，加上褚珩自己贪权夺利的邪欲，才招来的煞气。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褚珩，我告诉他蚀骨咒的真相。
如今他若想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是去西域苦寒之地，在铜矿里服一辈子苦役。
西域铜矿向来是人间炼狱，矿洞里终年弥漫着刺鼻的污气，苦力们被监工的鞭子赶着，日夜不停地凿矿，手掌磨得血肉模糊也不能停。
那地方，本就是给罪臣、贱籍这类最下等人服役的去处。
每日丑时起，凿矿十八个时辰，用血汗冲刷罪孽。
夜里睡在冰窖般的工棚，让咒煞的寒气冻得你清醒，时刻记着自己造的孽。
我继续道。
终身不得回京，不得见任何人。这样，咒煞或许能慢些啃你的心脉，让你多活几年。
褚珩的脸瞬间灰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喃喃。
不......
我是皇子......
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皇子
我冷冷看着他。
你母亲害淑妃、毒太子时，你帮着她构陷忠良、夺人功绩时，怎么没想过自己是皇子这咒煞缠上你，本就是报应。
站在前列的御史忍不住开口。
陛下，灵女所言极是！四皇子母子罪孽深重，此罚恰是应得。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朗声赞道：
灵女明辨是非，刚正不阿，实乃难得！
褚帝点头，肯定众臣的言论。
众卿说得极是。灵女不仅有异能，更有胆识，今日揭穿陈年旧案，真乃国之幸事！
说罢，他转向御林军，沉声下令：拖下去，按灵女说的办。
褚珩被这些话激得疯了似的嘶吼，猛地挣脱侍卫的手扑过来想抓我，却被更快上前的侍卫死死按住。
他黑紫色的咒纹在脸上暴涨，疼得浑身抽搐。
他被拖到殿门时，突然回头看我，眼里满是恨与怨，可那怨毒深处，实则藏着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嘴唇乌紫一开一合，却再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世间的债，犯错的人终究是要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