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掌心相触，轻轻一握便松开。
霍承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收回手时，眼底的笑意染了几分真实的暖意：“那么，期待和左小姐的下次见面。”
左梵颔首。
咖啡厅里舒缓的古典乐还在流淌。
梧桐叶被午后的阳光镀上金边，风一吹便簌簌作响。
将方才两人言语间暗藏的针锋，衬得像场转瞬即逝的错觉。
霍承泽被助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坐上停在路边的黑色劳斯莱斯后座。
临发车前。
助理面带不解：“大少爷，这么明显的眼药，以左梵的智慧，能上当吗？”
霍承泽垂眼看着自己盖在毛毯下、毫无知觉的双腿。
冷笑一声。
转而随手翻开一本财经杂志。
“当然不会。不过，只要能在她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就够了。”
越是坦诚，越是赤裸。
越是将“破绽”摆到明面上。
反而越容易让人动摇。
同为上位者，他太了解人性。
人心经不起考验。
只要有一丝怀疑的裂缝。
早晚会被点燃引线，彻底爆发。
现在缺的，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
“况且，我可不止只有这招。”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晏迟叙断他双腿。
这笔账
他死，也绝不放过他。
助理望着后视镜中老板眼底得狠戾，不敢再多问，示意司机发车。
......
左梵没想到刚和霍承泽分开。
就撞见沈衍之送一位客户出来。
两人隔着几米远打了照面。
这时候转身避开显然不大礼貌。
更何况，得罪她的是沈氏兄妹，沈衍之未参与其中，还几次三番示好，与她不算有过节。
于是左梵率先停下脚步，语气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沈总。”
“左总还是那么官方。”他无奈地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她脸上，“我们也算认识过了，连朋友都当不了吗？”
“......”
左梵笑：“如果有生意上的合作，随时欢迎。”
又被变相的拒绝了。
沈衍之总觉得。
左梵对他，似乎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偏见。
不是厌恶，也不是排斥。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沈衍之下意识望了眼方才飞驰而去的黑色劳斯莱斯。
车牌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末尾数字是一串8。
这般嚣张又张扬的数字，在整个A市，只有一人拥有。
他收回视线：“左总，和霍承泽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
左梵抬眼看向沈衍之：“我心里有数，不过，还是多谢沈总提醒了。”
他有点儿讶异：“我原以为你会说，不关你的事。”
“......”
左梵反思了下自己：“我看起来，有那么没礼貌吗？”她摊了摊手，“好像，我性格确实如此。”
“没有。”沈衍之忍俊不禁：“是我小人之心。”
两人也算说说笑笑。
沈衍之没追问左梵与霍承泽之间的“合作”。
反而言语处处得当。
反倒让左梵一时之间，不好找借口离开。
“说到生意，我还真有个项目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