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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刚刚说什么？”
霍慕言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沈夏夏，不顾一切地冲下台。
我爸沈知海还呆愣愣地举着手机。
电话那头的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
“根据dna比对结果，这个老乞丐确实是您的女儿沈晚情没错。”
“真是奇怪，不是都在传您女儿拿着珍贵的声呐设备叛逃国外了吗？怎么会以这么狼狈的形式出现在国内？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霍慕言一把抢过手机，声音带着急切的微微颤抖。
“我不相信！把鉴定报告立刻发过来，现在就发！”
沈夏夏提着婚纱裙摆追下台，精致的妆容因为急切而有些花了。
“慕言！这是我们的婚礼！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去关注那个女人的消息吗？”
她伸手去拉霍慕言的胳膊，眼泪恰到好处地涌上来。
“我们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你忘了吗？”
“爸爸！”
霍祺穿着花童礼服，颤颤巍巍地跳下舞台。
他跑到霍慕言身边，期期艾艾说。
“爸，那个老乞丐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霍祺其实从没忘记过沈晚情。
他只是在日复一日失去妈妈的痛苦中变得扭曲。
他以为妈妈是不爱他，才会逃走时不带着他。
才会在无数个夜晚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为了保护自己，霍祺开始恨自己的亲生母亲，开始黏着沈夏夏喊妈妈。
可当妈妈真的再次出现，他发现自己还是期盼着妈妈的拥抱。
霍慕言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霍祺的头发。
又转向沈夏夏，声音尽量放柔和。
“我会把婚礼进行下去的，我都知道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可霍慕言不知所措的想要解释。
“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沈晚情的。
恨她偷走自己七年心血的声呐设备。
恨她不过一切转身就走，只让沈夏夏带回来那封字字诛心的信。
【我真是无比的后悔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瘸子，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当年看到那句话时，他既屈辱又愤怒，把信纸撕得粉碎。
可想让她回来的念头怎么样都无法从自己的内心剥离。
这三年来，霍慕言几乎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国家，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
他无数次想象过她的生活。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海滨城市，用他的研究成果换来优渥的生活，身边或许已有了新的伴侣。
可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是那副模样。
布满疤痕，皮肤像枯树，不能说话随便一触摸就像要碎了的样子。
她怎么会过得这么悲惨？
她不是带着设备出国了吗？
难道都是假的？
沈夏夏见他神色松动，立刻挽住他的胳膊。
“慕言，别想了，我们继续仪式吧，宾客们还在等着呢。”
她试图把霍慕言往台上拉，可霍慕言的脚步却钉在原地。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检验科医生发来的鉴定报告。
霍慕言甩开沈夏夏的手点开文件。
手机里的内容却让他几乎要心疼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