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药。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行头，再次来到那条街。
这一次，我没有去麻辣烫摊子。
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药店。
我装作不经意地，和药店老板聊起了天。
「老板，对面那个麻辣烫摊子的生意，挺好啊。」
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人。
「可不是嘛。」
「那对兄妹，人不错，就是命苦。」
「哦？怎么说？」我装作好奇。
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那个妹妹，叫小烟的，脑子有点问题。」
「听说是以前受了什么刺激，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她哥带着她，看了好多医生，也吃了不少药，都没用。」
「前阵子，还从一个江湖郎中那里，弄了些偏方。」
「说是能治好，我看啊，悬。」
江湖郎中，偏方。
「那他们一般去哪家医院啊？」我继续套话。
「就市三院呗，离得近。」
得到了想要的线索，我直接开车去了市三院。
凭着我现在的身份，要查一个人的就诊记录，易如反掌。
我很快就拿到了许烟的病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患者许烟，一年前因不明原因，出现记忆缺失，认知障碍。」
「主要表现为，对过往经历大部分遗忘，学习能力下降，情绪不稳定。」
「诊断结果：药物性脑损伤。」
药物性脑损伤！
我捏着报告的手指，关节泛白。
真的是被人下了药！
我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主治医生的名字：李医生。
我立刻找到了他。
李医生看到我，态度很恭敬。
「裴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关于许烟这个病人。」
「她的脑损伤，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面露难色。
「很难。」
「给她造成损伤的，是一种新型的神经抑制类药物。」
「这种药，市面上很少见，应该是实验室里出来的东西。」
「它的作用机理很复杂，会永久性地破坏大脑的海马体神经元。」
「说白了，就是不可逆的。」
不可逆。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那下药的人，能查到吗？」我开口，喉咙里像含着沙子。
李医生摇了摇头。
「这种药物，代谢很快，很难在体内留下痕迹。」
「而且，距离她受创，已经过去一年了。」
「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
「除非能拿到药物的样本，或者，找到给她下药的人。」
我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线索，到这里，好像断了。
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那个叫an的女人，和她背后的陆沉。
我花重金，请了全城最好的私家侦探。
「给我盯紧陆沉。」
「还有，想办法找到一个叫an的女人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侦探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他给了我回复。
「裴总，陆沉那边，最近没什么异常。」
「但是，关于那个an，我们查到了一点东西。」
「一年前，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座废弃化工厂。」
「据我们调查，那家化工厂，背后的大股东，就是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