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巧姚回房里拿上嫁妆单子,将库里的东西一件件着人抬出来。
车夫和整个仪仗队都被喊来帮忙,整整搬了一个时辰,装了七车。
“难为爹还想着你,你倒一心要把祖家搬空。”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责骂,祖巧姚不用看也知道是她那好妹妹来找麻烦了。
“他心里想什么你该比我更清楚,你若是来嘲讽我的,大可不必,我已不是祖家的女儿,对这个家也没有任何愧疚。”
祖巧姚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坐上花轿,冷淡道:“十数年姐妹奉劝你一句,日后见到我绕道走。”
祖巧意被气的咬牙切齿。
她向来瞧不上这个姐姐,这么多年也一直将她踩在脚下,如今她对自己却句句危言,倒似她低了一等。
“就送姐姐到这吧。”
祖巧姚朝她嫣然一笑,放下轿帘,一路吹吹打打,扬长而去。
一行人回到卓家,正好是日落之时。
祖巧姚给了钱,行了礼,便将人都打发了,连饭也没留人吃。
实在不是她抠门,而是卓家根本就没人做饭。
卓家只有卓君临一个,他又是被逼娶自己的,今日的婚礼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甚至连喜服都没穿。
清净之后,院内只剩下祖巧姚和卓君临两个人。
“今日之事多谢你,若没有你陪我回祖家,这些东西我也拿不回来。你若有喜欢的,尽管挑了去。”
卓君临正用炭火靠着一只
小牛,焦香四溢。他用匕首切下一小块,递到祖巧姚嘴边。
“钱,我不需要,你,不准离开。”
祖巧姚心中一颤,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表白”,一时难以接受。
“我长得那么丑,你还……”
肉快被塞入口中,祖巧姚还没来得及反抗,味蕾先被美味征服,赶紧嚼了几口吞咽下去。
她刚想再要一块,就被切过肉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你是谁?”
“祖巧姚。”
她保持平静,眼神不停往对方脸上瞧。
“你不是她。”
“我是!”
匕首入肉一分,雪白的皮肉被划开,血流了下来。
“有人要杀我,灌我饮毒,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愿再像从前那样任人宰割。”
他手法精湛,一看就是练家子,祖巧姚刚起死回生,不敢随便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祖巧姚心忖,他和原主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身份特殊,否则犯不着有人费那么大劲儿要害自己。
“我怎么能信你?”卓君临没动,一双眸子锐利如锁住猎物的深山老狼。
祖巧姚解开衣襟,从里衣出掏出沾着毒药的手绢:“这是我今早吐出来的药,我正打算明日去镇上查。”
卓君临明显还不信任祖巧姚,他迟疑了一瞬,才谨慎地接过手绢一嗅,却发现只是寻常的毒药。
他沉声道:“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祖巧姚一愣,从他提的问题来看,原主
的死多半不是他干的,但也多半和他有关系。
她本不想说,又怕命折在对方手上,只好将藏于发间的银针也递了上去。
“我醒来时,颈后还插着这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