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抖,镜子差点脱手,慌忙辩解,
“这,这是假的!是你们弄的障眼法!这小丫头就是灾星,故意用妖术陷害我!”
“妖术?”
苏栖棠冷笑一声,
“道长可是太微观的高人,怎么还信妖术之说?难不成是被镜子照出了原形,急着狡辩?”
周围的丫鬟们也炸开了锅,有胆子大的小声议论,
“说不定道长真是假的,不然镜子怎么会显字?”
“前几日小姐还救了人,哪像灾星?”
胡氏的脸瞬间铁青,抓着柳嬷嬷的手不断用力,指甲几乎嵌进柳嬷嬷的胳膊里。
疼得龇牙,柳嬷嬷却只能硬着头皮喊,
“大家别信!这就是小姐的诡计!她早就在镜子上动了手脚,想栽赃道长!”
“假的!”
玄机真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举着镜子就要塞给杏儿,
“你们自己弄的假镜子,自己收着!别想赖在我身上!”
杏儿装出害怕的样子,往后躲着,手忙脚乱地推拒,
“我不要!这镜子显过灵,我害怕!你别给我!”
两人推拉间,只听哗啦一声脆响。
铜镜掉在青石板上,摔得四分五裂,红色的字迹在碎镜面上格外扎眼。
“够了!”
太夫人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砸,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这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玄机真人还在小声嘟囔,
“是她陷害我”
苏栖棠的眼底虽无焦距,却透着股冷意。
方才的戏演得恰到好处,那铜镜本是苏辜野送的普通物件,是她提前让杏儿用狗血混了朱砂写字,再用薄蜡封在镜沿,方才递镜子时,她故意引着柳嬷嬷说话,杏儿趁机用袖子里的湿帕子擦去蜡层,红色字迹自然就显了出来。
“太夫人!”
苏栖棠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委屈,
“您也看到了,道长不仅拿不出证据证明我是灾星,还摔碎了哥哥送我的镜子!这镜子是哥哥特意给我解闷的,现在碎了,我怎么跟哥哥交代啊!”
胡氏见状,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指着苏栖棠,
“分明是你用障眼法骗人!还敢在太夫人面前装委屈!你这个灾星,就该赶出侯府!”
猛地转头,苏栖棠空茫的视线对准胡氏的方向,语气陡然冷了下来,
“母亲说我用障眼法?那我倒想问问,您今日请道长来,到底是为了驱灾,还是为了赶我走?”
胡氏被问得一噎,脸色更白了。柳嬷嬷站在一旁,头垂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栖棠没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道,
“是啊,我是用了点小手段,可这都是学您的啊!”
那玄机真人一听,连忙大喊,
“你看看!她承认了!就是她在装神弄鬼!”
冷笑一声,苏栖棠摩挲着手里的盲杖,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寒意,
“是啊,我敢承认我在装神弄鬼,那么道长呢?你敢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