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辜野抱着苏栖棠回院的脚步又急又沉,
“棠棠,再忍忍,是不是头疼得更厉害了?方才在佛堂你摔在地上,我瞧着你后背撞在了桌角,有没有碰到旧伤?”
苏栖棠靠在他肩头,她轻轻抬了抬手,声音里透着些许的虚弱。
“哥哥,我现在好多了。不过是看着狼狈罢了。杏儿,你去小厨房将我今天的药熬上吧。”
杏儿连忙躬身应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说着便快步退出门外。
院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苏栖棠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哥哥,你早就知道这事,是吗?关于苏明月的事。”
苏辜野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砰砰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
他最不愿面对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明明他已经竭力拦住了暗卫的消息,甚至特意叮嘱下去,但凡涉及苏明月三个字的密报,一律先呈给他过目,可他万万没料到,胡氏竟会凭着自己那点门路查到踪迹,更没料到她会如此心急,在他去军营和太夫人远在南方的空档里,就把人直接带回府,还堂而皇之地带到了苏栖棠面前。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一句,
“我其实也没有知道很早,就没多久之前才确认的。”
听着苏辜野语气里的闪躲,苏栖棠心里瞬间有了数。她默默在心里梳理着时间线。
自己穿过来已有两月,按照原书剧情,胡氏正是在她穿来后不久,就通过一个偶遇苏明月的老嬷嬷,查到了苏明月的下落。
而那时候,苏辜野对原主还带着几分疏离。按理说,即便那时苏辜野就知道了真相,也完全没必要瞒着她,更没必要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妹妹如此费心。
可事实是,这两个月来,他对自己的好,细致到每日的汤药温度和暖炉炭火,甚至连她随口提过一句喜欢的桂花糕,都会次日就出现在桌案上,半点异常都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苏栖棠的心思飞速运转着。
若只是因为当年她替他挡了那支毒箭的救命之恩,他大可以给一笔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找个清净地方安置她,何必冒着违逆胡氏的风险,把她留在侯府,还处处护着?
这里面,定然有她没琢磨透的缘由。她现在绝不能被赶出去,既然苏辜野有心护着她,她就必须把这护着她的根源找出来,先在侯府稳稳当当待一段时间。
自己眼下的私房钱,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八十多两。
这点银子,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别说创业,就连租个像样的小院都撑不过三个月。
更何况她还打算带着杏儿一起走,要想做点小营生,都需要一笔启动资金,那成本远非她现在能负担得起。
思及此,苏栖棠索性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