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初雪,松江小雨。云善闹着要孟诀拍雪景给她看,闹了半天,孟诀只拍了张落在掌心里的雨滴。又告诉她,“那不是雪,是雨夹雪,算不得初雪。”云善隔着手机上大骂他不解风情,还要谢桑跟着一起骂他。他们小夫妻的事,她可不掺和。没几天就是她的生日,生日过后是元旦,她正忙着,没空搭理云善。云善便去找乐崽玩,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发问:“你过生日,周存声怎么办?”周存声还没有松口,依然对申嘉歆步步紧逼。重新查到了当年的滑翔俱乐部,跟孟诀串通一气后,还在这个节骨眼去查申嘉歆生产的医院,手段和送秦漫漫进监狱前一模一样。谢桑听到他的名字,存着的气便叠加一层,“跟我无关。”“他又惹你生气了?”听谢桑的语气,云善便猜了出来。谨防云善继续猜下去,谢桑结束家里的工作,去赴江君的约。江君年底有戏要上,请了业界不少人捧场,无非是要他们跟着宣传一番,谢桑应付地疲惫,不停查看手机。上次跟周存声聊天结束还是在三天前。他说在楼下等她,给她带了好吃的。她对他有气,硬是将他在零下几度的夜里晾了几个小时才裹着羽绒服出去,结果这家伙双手空空,弄得谢桑又气又烦,问他,“你要干什么?”周存声冷得有些僵,神色写满苦楚与思念,唇色很白,张开手,嘶哑道:“抱抱行吗?”在那之前,谢桑可是晾了他好几天没见。势有逼着他点头放过申嘉歆的意思。周存声坚持自我,抱着她,却抖得像个筛子。让谢桑心疼地敞开外套,把他裹进来,无语哽咽着,“你就不能多穿点吗?”“多穿点怎么能显得我深情?”他还真当自己是风流倜傥的小伙子。谢桑没好气地斥他,“那你怎么不全脱了站在这儿,更深情了。”周存声说她心眼真黑,“全脱了会被当作变态抓起来的,那就不是深不深情的问题了。”从那天摊牌以后,周存声便有了变化,起初是衣着,再然后是眼神,到在楼下等了四个小时那晚,他跟从前的周存声便有了重叠感。只差一个机会,就要宣布从前的周存声没死。那个机会便是申嘉歆倒台。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谢桑便再也没脸面对申嘉歆。周存声那晚抱着她,目光饱满,装满了整个她,拢着她的脸蛋,一番亲吻后给她打预防针,“之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没见过我,知道吗?”“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怕申嘉歆怪你,你就说没见过我,等见到我的时候就把我当仇人。”交代完毕,他用手指撩开谢桑鬓角的发丝,不甚惋惜,“可惜不能陪我们桑桑过生日了。”谢桑受不了他这一套,挥开他的手,“我巴不得落个清静。”三天过去了。还风平浪静,无事发生。雨越来越小,有将停的趋势,可风却没停。到第五天,街道上开始宣传元旦节日,挂上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在这些阖家团圆的日子,谢桑不由地想到周存声,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可那串数字,却被显示是空号。不仅如此,包括周存声之前的所有联系方式,也都被销了号,查无此人。就好像此前的几个月,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