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
沈墨白握紧镇魂铃,发现铃铛内壁的饕餮纹正在啃噬自己的掌心。
"来了。
"苏绫突然捂住他的口鼻。
戏台地板轰然开裂,升起青铜铸的傩公傩母像。
神像手中的玉圭突然横转,射出七十二枚骨针。
沈墨白偏头躲过,骨针钉入包厢立柱的瞬间,木屑间竟渗出黑色的海泥——与父亲记忆碎片中的归墟气息一模一样。
傩面领舞者甩出水袖,袖中飞出串青铜钱。
钱币在半空排列成井宿星图,沈墨白怀中的《海错图》突然震颤,卷轴里游出条透明文鳐鱼,将钱币星图吞入腹中。
鱼鳞映出幻象:1947年的天蟾舞台后台,母亲正将翡翠簪刺入某个傩面人的颈椎。
"素秋,傩戏堂的账本在..."父亲的声音被梆子声切断。
现实中的戏台突然降下血雨。
傩面人们褪去戏服,露出后背的骷髅伞纹刺青。
领舞者摘下面具,沈墨白的血液瞬间凝固——那张布满藤壶的脸,与货轮上见过的十二楼刺客别无二致。
"沈公子果然守信。
"藤壶脸转动脖颈,寄生在关节处的伞菌喷出孢子粉,"令尊欠的七百斤魂债,该清账了。
"苏绫的油纸伞倏地展开,伞面飞檐下悬挂的青铜铃齐声尖啸。
孢子云在音波中凝结成冰晶,坠地时炸开腥臭的墨绿色烟雾。
沈墨白趁机甩出镇魂铃,铜铃在空中分裂成七枚,按北斗方位钉入戏台地板。
地面突然浮现出暗红色脉络,像是巨兽的毛细血管。
沈墨白顺着血脉走向狂奔,靴底黏满正在融化的傩面碎片。
当他踏上戏台中央的六芒星阵时,怀中的鲸须突然首立如剑,刺入地缝的刹那,整座戏院开始倾斜。
观众席的座椅翻涌如浪,露出下层森森白骨。
那些骨殖的额头上皆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