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微型青铜铃,铃舌是半截翡翠簪。
沈墨白在其中一具骸骨颈间,瞥见刻着”林素秋“的银锁片——与他周岁时佩戴的那把,是同一炉打的姊妹锁。
"娘..."他踉跄跪地,锁片突然迸发强光。
时空在此刻错位。
沈墨白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蹲在浮生阁天井,母亲握着他的手在银锁上刻护身符。
翡翠簪尖划破指腹时,血珠渗入云雷纹:”墨白,沈家的锁不能随便开“。
现实中的银锁片正在融化,铁水凝成钥匙形状。
藤壶脸发出非人的嘶吼,脊椎破体而出,化作二十西骨人伞。
伞面骷髅纹咬住钥匙的瞬间,戏院穹顶突然塌陷,露出外面血月高悬的夜空——那月亮表面布满青铜器上的乳钉纹。
苏绫的油纸伞化作楼船撞向人伞,伞骨折断声里混着傩戏的唢呐。
沈墨白将钥匙插入戏台裂缝时,地板轰然洞开,坠落的刹那他看见地下祭坛:三百尊无面铜人围成圈,中央青铜鼎内煮着父亲的白衬衫,袖口血书”戌时三刻“还在沸腾。
鼎耳上的夔龙纹突然睁眼。
沈墨白后颈剧痛,胎记里的甲骨文游出皮肤,在空中拼出《连山易》失传的”鬼卦“。
卦象指向铜人群里的某尊——那铜人掌心托着的,正是母亲当年刺入戏子咽喉的翡翠簪。
当他握住簪子的刹那,所有铜人齐诵:”以骨为钥,以魂为祀“。
簪头的梅花扣突然开裂,露出微型胶片——1947年天蟾舞台的监控胶片,记录着十二楼傩戏堂最血腥的入会仪式。
胶片在掌心显影的瞬间,戏院外传来打更声。
三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