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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即将摔在石头上的那一刻,六郎纵身一跃将她救下,自己撞在石头的棱角,一条腿瞬间扭曲。
他却好似不知道疼,抱着女儿踉跄着向我走来。
狗东西给你脸了
一起上,直接弄死他,这条贱命无非是少问县令要些钱。若是今晚无法将林玲送过去,惹怒了县令我们整个沈家都要大出血!
他们拿着武器冲上上去,十几个人转眼将六郎淹没。
我恐惧地闭上了眼,凄凄哀嚎:
六郎,还手啊!
他们要把我卖给县令,若让他们得逞,我会被残忍折磨,连死都是奢望!
沈怀风一把掐住我的嘴:
贱东西,沈家人都说县令虽残暴,杀的却都是犯错的人。你若像芸娘一般听话好好伺候人,怎么会被折磨
我看你就是爱上了这个杀胚,不忍离开他,才这般惺惺作态!
我看只有他和那个小贱种死了,你才能收心当我沈家的妾室!
一瞬间,无尽的痛悔袭上心头,我真恨当年爱上了这头冷血的chusheng。
为了嫁给他,我以死相逼,导致父母不认我这个女儿,为营生搬去北方后便彻底断了联系。
我的生命中只剩下沈怀风,便不顾一切地爱他,对他好。
我怕他进京可科考钱不够用,便将能卖的都卖了,家里的米缸只剩几天余粮。
这般痴痴情意却叫他觉得,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是别人的孩子。
他怎么能
他还有没有一点心
可我拼尽全力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怀风几拳打烂我的嘴,去安抚被吓到的芸娘。
莫怕,我们沈家人多,一个杀胚是上不了我们的。
周围的血腥气更加浓郁,沈家人和六郎打成一团,一时间看不清局势。
沈怀风只管将芸娘拥在怀中,动作轻柔地为她插上发簪:待忙完这一切,从县令手里拿了钱,我便带你和孩子搬去看好的大宅子。
京城带来的那些花儿,也有地方栽种了。
我们再植一棵梧桐,待年纪大了,在树下饮茶回味往昔也是一番趣事.......
听着一句句浓情蜜意的话,芸娘不再慌乱,渐渐有了笑容。
她眯眼玩味地看向我:那玲儿姐呢她若嫌弃我的过往,折辱虐待我,怀风你可要为我求求情呢。
她贱到骨子里,怎么有脸看不起你
淡淡瞥了我一眼,沈怀风似是要再辱我哄芸娘,可逐渐发不出声音了。
沈家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彻底被废再站不起来。
六郎浑身是血,一手持刀一手抱着女儿,如杀神般来到我身前,指向沈怀风:
我不想让你沾上人命官司,叫官府追得太紧,便留了其他沈家人一命。
但你若恨他,我愿为你要了他的命。